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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宿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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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元初一兩二年四月。

逃過了離湘的追逐,蘇衣與白璃又各自開始自己的事,只是蘇衣讓白璃提防著點外面的動靜,畢竟幻元之事已經洩漏了,難免會遭到襲擊。眼看與蝶谷的會盟臨近了,事情也格外多。辛梓這幾天也沒了吵鬧,也沒見淩尋陪在身旁耍活寶戲。偶爾見到她也是一臉愁容,完全不似平時那般調皮樣。蘇衣終於耐不住好奇問起她出了什麽事,剛開始她只說淩尋近日看著有些奇怪,總是恍惚的偶爾不理會她,她有些擔心。於是找了一日蘇衣找了念影跟著辛梓一道去看了看淩尋,發現以前那少年之氣的風發沒了,更多的是老氣橫秋的垂頭喪氣。

“淩尋,你有什麽身體不適的地方說與我們聽聽,興許能幫你找到辦法解決。”蘇衣開口道。只見淩尋擡起頭強扯出笑容,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有點頭腦恍惚,又不知是為甚。”看著辛梓那焦急的模樣,又輕輕身手拂過她的臉,補充道:“況且還有阿梓丫頭為我擔心,我怎麽敢有事呢。”

“臭阿尋,你快點好起來,我還要罵你打你呢……”說著說著就滿是哭腔說不下去了。

“恩……阿梓別哭……”淩尋答道,卻又不爭氣的眼皮逐漸壓了下去,睡著了。蘇衣與念影嘆口氣,交代著辛梓照看好淩尋有事馬上找她們商量後就離開了。

又過了幾日,辛梓才急沖沖跑到蘇衣屋中,嚎啕大哭:“蘇蘇,阿尋病情加重了,正躺在家中,我怎麽喊他也不理我。”蘇衣先勸慰了辛梓然後與念影一起趕至了淩府一探病情。

“他意識越來越薄弱了。”念影輕輕走到蘇衣身邊說,並沒有讓辛梓聽到,“似乎正在爭紮著什麽。”

“阿尋,阿尋,你個混蛋,快回答我啊。”辛梓大哭,發現自己的新原來那麽疼。

“能知道原因麽?”念影搖搖頭。隨後倪若凡與白璃也一塊趕到了。

“阿尋……”倪若凡紅著眼道,見著辛梓那小模樣,不忍心的別過頭去。

白璃看著淩尋憔悴的臉,口似乎動了動終究沒把話說出口,聽管家說,全府上上下下找遍了所有大夫和查閱了相關病例書籍也沒找到病因,淩老爺紅著眼對辛梓說:“梓兒啊,伯父知道你難受,阿尋是我兒子,我也難過,可你也要小心自己的身子啊。”轉過身搖搖頭對蘇衣他們說:“梓丫頭這幾夜都守在阿尋床邊沒合過眼,有空就叫他,你們也替我勸勸這孩子吧。”便拖著疲憊的身子嘆著大氣走了。

蘇衣發現白璃又不知何時不在了便找了出去,瞧見他在一棵樹下咳嗽著,心裏不由發酸,他該很難受罷。正欲上前安慰兩句卻有見著那一帕血色,刺傷了她那慵懶的眼睛,她劇烈顫抖著,怕自己控制不住便躲在了一邊,看著白璃將手中的帕子收好,又從容地恢覆了平日的模樣。蘇衣感到心裏難以平覆,腦海中不時浮現那場景,那帕子上的血色,想多了就感覺自己的心隱隱作痛,她在怕什麽,她到底在怕什麽,她不清楚。阿梓是不是也是這種心情呢。

蘇衣回到淩尋房中的時候,倪若凡與白璃又不見了,只發現辛梓苦累了趴在他身上睡著,然後一旁的念影掀起了淩尋胸前的衣襟,道:“我發現了這個。”一朵奇形怪狀的花朵就逐漸顯現在他胸口處,“有沒有覺得在哪裏見過。”

蘇衣恍然記起比試幻境之中辛梓的幻象中的那陣上的符文就有那麽一朵花:“你的意思是說……”念影點頭:“那是一個儀式,當時進行的儀式或許跟淩尋有關。我問過了阿梓,她說那大概是十年前的事了。”

又是十年前,十年前到底還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牽扯上當時還是個孩子的淩尋。她回憶了一下,除了那次見過的陣,似乎子啊血祭之事那次也見了類似的陣。

“阿影,對陣法我不了解,你能不能描一本從古至今較為出現的陣圖畫與我。”

念影疑惑的點頭:“你可是有什麽發現。”

“這跟我看見的另一個陣或許有或多或少的關聯,我弄清楚了再詳細跟你說。”

“阿尋,你別不理我……”辛梓在夢中呢喃。

次日,當念影將圖冊交給她離開之後,蘇衣就馬上跑去看望了白璃,順便打聽點與淩尋有關的事。還是和以前一樣,她剛敲了門,見她,那小家丁就笑呵呵的領著她往裏頭走去,說話是說得好生熟路。白璃還不在,小家丁就道:“姑娘,我看你等得也煩悶,公子還特意交代了書房裏放著琴,若是你有興趣便可去彈奏彈奏。當然,小的也想大飽耳福。”後面這一句補充得不難讓人覺得逗,蘇衣瞧見他那滑稽的模樣,便點頭隨著他到了書房中,看著那琴,眼一亮,這是,當年娘最喜歡的琴,只是一直沒有得到,沒想到竟然在白璃這見到了。她欣然走到琴前,坐下,隨意彈了幾個音,覺得這音色著實妙極了,便即興照著《白衣》那曲子做了些改編,成了合適琴的曲風,然後輕啟紅唇,清唱道:“

清光色

沐雪白衣獨立

暗執棋

眉間微蕩漣漪

墨許餘香未匿

瀟湘曲歇不識長空月間

逝何年

浮生總流離

別時方知心

珠窗簾

琴聲笛聲聲相惜

殘留念

繁花遺恨明鏡願如未見

歸園晚

月下對酌終若是水不返

青石雙影難離纏綿繾綣

且笑還

白首並餘生

煙雨共晴嵐

……”

擡眸,卻見了白璃早已經站在門口,淺笑著,有一瞬間的恍惚。

“你身子可好了些?”

“恩,有人擔心怎敢不好。”

“……給你看樣東西。”蘇衣才想起正事於是掏出一本圖冊放在書桌上推給他看,白璃伸手正要拿過,卻聽得外面一陣喧嘩。

“花小姐,公子正與客人商談要事,今日不便……”門外腳步聲急促接近,蘇衣慵懶的眼一轉,門外進來一個妙齡少女,蘇衣約莫覺得有些熟悉,放記起原來是蝶谷那日所見的那少女。花滿衣見著蘇衣,有些不悅,沒想到什麽重要的客人竟然是個女子,可還是甜甜笑著跑向白璃:“白大哥,前段日子我自個兒按照你的指點琢磨了些畫,你替我看看可是有長進。”於是將手中的畫卷往他面前攤開,順手將蘇衣帶來的圖冊推到了一邊,很是得意的看了一眼蘇衣,蘇衣也不是看不得胡鬧之人,比如辛梓,她一向只當是活潑了些,平日裏也就視而不見任由他們去了,可眼前她卻看不淡了,淡淡瞥了一眼自己被推開的特冊,也沒惱怒,只是笑道:“花小姐真是活潑好動,只是興許是缺少了些調教,在自家人面前自是顯得調皮罷了,若是在外人也是如此,不若被說成什麽野孩子。”一句話說的客客氣氣,可是每一句話又像在諷刺這什麽。花滿衣大概已聽出了其中之意,頓時心裏一陣腦海,可是在白璃面前不想太沒形象,也就瞪著她把氣往心裏咽,企圖白璃能說上些什麽話。

“我一直將她當作我自己親妹妹辦疼愛,自然是讓她覺得再我府上不用格外拘束了些。”白璃笑道,親妹妹三個字卻字字敲擊著花滿衣的新,無比失落,又聽得他道,“花小姐,你的畫有很大長進,有空我必會在花老爺面前誇你一番。”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只是……”她感覺到委屈忍不住帶著哭腔就跑開了,話都沒說完,她只是想得到白璃的認可,得到他承認,承認她是唯一有資格的人。蘇衣看著不為所動的白璃,也覺得有些神傷,這些小女兒家的心思他怎麽會不懂,只是故意裝傻置若罔聞,也不知要傷了幾個女子的心,委實罪虐。跟他接觸的多了,蘇衣也搞不清楚自己在他心裏又是怎樣的一個位置。可白璃,於她,與他人卻是不同的,想著想著聽得白璃喚她:“你可有在聽?”

“啊?”

“這些圖紙上的陣……”

“你可還記得我與你在冰宮中見得那個陣?”她翻開其中一頁指著其中一個陣繼續,“這個我曾經見過,而上面的花朵,出現在了淩尋身上。”

“你是覺得血祭之事與阿尋現在的情況有關?”

“是的,我就是來確定一下你的想法。”

白璃沈思良久,放開口:“血祭是南傾夏族的禁術,這你可知?”見蘇衣點頭,才繼續說道:“這段日子,阿尋背後總不時暗中跟著一位女子,那女子便是夏靨夏公主,初始我以為只是一名愛慕者。”

夏靨為什麽會跟著淩尋,一定是有緣由的。也許只有夏靨能懂解救的辦法,等兩境會盟結束後她就找時間去一趟打探清楚。事情問完了她想了想,又問:“你近日……身子可好,那個就是傷勢應該沒什麽大礙了吧。”

“恩,無礙了。”他答道,“倒是你,如今形勢動蕩,你萬不可隨意行動,幻元的消息已被離湘知曉,雖然與你無關,可難保會找上你,做出點什麽事,要加倍小心。”

“呵,你倒真像老頭子。行,若我真按捺不住要行動之前也先經過你允許行了吧。而且他們的目標是你,你不擔心自個兒,反而先為我擔心起來……”似乎感覺越說越不對勁,就打住了,只見白璃笑笑:“那便好,畢竟我沒法時時地地在你身邊。”

蘇衣聽著這一句話莫名歡喜,她承認,她大抵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淡淡的男子,淺笑著看著你,不甚言語,卻一言一行牽動你的神經。她也不在乎白璃要怎麽看待她,喜歡就喜歡,不一定要在一起,也不一定非得要對方喜歡上自己。

閑聊了幾句她便辭了白璃,在煙雨巷的路段中卻遭到了兩個惡棍的攔截騷擾,三兩招打倒他們後,她叫出了躲在身後的花滿衣,花滿衣知道自己被發現了於是趾高氣昂的站出來叉著腰:“你離白大哥遠點。”

“為什麽?”

“你不配!”

“那你又是哪裏配了?臉,還是腦子?”

“你……”她氣急敗壞的沖過來一巴掌就要扇過去,蘇衣輕巧的接過了她的手掌,擡起她慵懶的眼眸笑意隱隱:“天底下不是只有你能喜歡他,要論誰有資格,你也要懂先來後到的道理。”氣得花滿衣雙眼通紅,蘇衣松開手,閑散往她身上一撇,便從她身邊走去,她不喜歡在別人面前放狠話,可是也不是允許誰都能這樣威脅她的,吃虧的事也要看她的心情。

只聽後面傳來她清脆的聲音:“我是三大世家的花小姐,你呢,你算什麽東西!”蘇衣沒有理會,淡然的走得離花滿衣越來越遠,這些於她,只是小事,不值得生氣。“我可以支持他成就他的大業,你呢,家世背景什麽也沒有,頂多也是被利用的份!”蘇衣停下腳步,因那利用二字十分刺耳,這一生她最不能忍受的恐怕就是利用背叛了。花滿衣以為她是知難而退了,洋洋得意:“怎樣……”話音剛落,嘴裏進了什麽東西卡住了喉嚨,難受得喘不過氣來,對著蘇衣指手劃腳,蘇衣一笑:“以花小姐的實力,的確不只是利用的份,順便可以耍耍嘴皮功夫,將對手罵的找不著北,畢竟你的罵功讓我不敢恭維。”

順道去安慰了辛梓,蘇衣才回了宅中。除去了每天去看看辛梓和淩尋,其餘時間她都是在準備著會盟之事。而隨著淩尋一日日加重的病情,辛梓也不見得有多好過,整個臉都受傷了一圈,之前那嬰兒肥的可愛臉已經變得尖細的了,而淩尋胸口處那朵花更加妖嬈可見了,偶爾面對著辛梓的叫喊,他會艱辛的睜開眼,溫柔的對辛梓說:“阿梓,不要哭,我不想讓你哭……”於是辛梓就才強顏歡笑給他看。蘇衣原本狠早之前是覺得血祭一事與天蔚殿公子有關,可為何夏靨也參與了其中呢,一切只有等會盟結束後才能清楚了。

幻境元初一零二年五月,會盟之日到了。會盟地點定在煙涯落城的碧湖畔,碧湖畔以湖水碧綠而得名,湖上點綴著朵朵蓮花。這次夜公子也會親臨,夜王與王姬一早已喚過平日裏信任的侍女與侍衛上了轎子便往清湖畔去。各閣的代表也一並要跟了去,蘇蘇與念影也在其中。而辛梓與淩尋由於事出有因便沒有來。早聽得念影說過夜王以於前幾日回到了宮殿中,今日也是一同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中。底下的人們都先來到了紛紛站著等著各境的王族到來,等到夜王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蘇衣簡直以為自己看錯了人,那個略顯蒼老可是英姿依舊的人不是她的師傅卻是誰,他教導自己幾年的歲月,從未告訴過自己的身份,只是默默將各類武學幻術和琴棋書畫大小史實無一不教給了她,他只說是爹身前的患難之交,既他已死,他女兒的成長也必由他教導。她小時候一直由著爹娘指導,之後由著師傅訓練,本就極具天賦的她更是學習了三種不同的風格,然後在她學藝有成時師傅就悄然離開了,時隔今日才看到他,卻是以煙涯夜王的身份。夜王並沒有發現她,只是莊嚴居高臨下,和幽王寒暄了幾句啊才一同入座,隨後邀請眾人一同坐下。幽玖容坐在幽王身邊,若有所思的看向本應是夜公子的寶座,笑道: “聞今日夜公子會親臨,可為何卻遲遲未來。”

“夜兒一向不安份,這幾日也一直不在殿中,此刻應該是趕來的路上。我們大可先飲酒作樂,到時小兒來了便自罰幾杯謝罪。”見夜王都這樣開口,幽玖容只得一笑,沒再追問,只是有意識的在場下掃了一圈,掃到蘇衣那出,才停下視線。“在談正事之前,也可以先玩個游戲,昨夜本王與王姬想到了個主意,將在座的所有人的名字刻了一個牌,由本王與幽王翻開對方的牌子,中了的人要完成主考官出的題目完成比試,評選出優勝者再給個賞賜。幽王一向惜才如金,賞賜自是不會虧待了人的。”

“哈哈,甚好!本王也正有此意,拭目以待貴境人才。”

於是兩個侍女分別捧上了兩個木大盤子恭敬的舉到了兩位王眼前,幽王掃了一遍所有的牌子,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考慮好後才身手一翻,將牌子遞給了那侍女,侍女拿過給了主考官手上,而夜王也已經翻開了。於是主考官念出了兩位幸運者: “蝶谷之修雪。煙涯之蘇衣。”一陣掌聲響起,將還在啃著瓜子的蘇衣驚住了,念影推了推她的手肘:“別吃了,有你嗆的了。”這又是倒了幾輩子的黴啊,蘇衣一個頭兩個大,這要是贏了,人前博了喝彩這檔子事她不習慣,要是輸了對不起自家國境。幽玖容搖著扇子愜意的看向蘇衣,那懊惱的表情甚是可愛。這時夜王才發現了蘇衣,臉上陰晴不定。

“抽到的正好是兩為女子呢。”

“是啊,這回可大飽眼福了,哈哈。”

各種低聲細語不絕於耳。蘇衣見著那邊一名女子款款走上前去,只得硬著頭皮也跟了上去。題目是由主考官抽的,他展開紙條,朗聲念到:“美人圖。”

“是作畫啊,美人圖,也不懂這兩位美人兒會作出怎樣的美人。”

“真絲期待啊……”

身邊那名女子朝她輕輕一笑,便在身前擺好的桌子上提起筆,細心的描繪起來。聽得後面有人輕輕咳嗽的聲音,她輕輕偏過頭看見幽玖容細長魅惑的眼睛瞟著她,好不得意,簡直就是來看好戲的。她心一橫,挽袖提筆不加思考的直接在白紙上一筆筆著墨。不消一個時辰,那名叫修雪的女子已經停筆,主考官過去,露出讚賞的眼光然後將她的畫舉起來,展示與眾人,真真是個美人啊,那一顰一笑步生花,滿院子的花都已經黯然失色了。眾人紛紛點頭道好啊,佳作。讚嘆完又望向蘇衣那邊,蘇衣將最後一筆勾成,落筆。主考官走過來,看了一眼,先是壓低了眼皮深思,突然間恍然大悟,立即將畫舉高示於眾人:一波清池,池面倒映著一名少女模糊得身姿與容貌。從她的動作來看實在餵魚,可是湖中之魚皆沈於池底,並未因著有魚食而紛擁搶食,好一幅未見其臉卻勝見其臉的意境,任你在腦中浮想聯翩,池面上倒映的那女子的容顏該是如何花容月貌,沈魚落雁。

夜王與幽王等也一並交頭接耳討論了一番,然後主考官才宣布蘇衣獲勝,臺下一片掌聲,修雪雖然臉上寫著一點失落,可是還是很有禮節的輕輕點了個頭就下去了。

“貴境真是人才濟濟,單不憑那意境,那畫功也是非常了得的。哈哈,好,你想要本王給個你什麽賞賜盡管說。”

“小閣能得幽王一番誇獎已深感榮幸,別無所求。”

“父王,孩兒願給這位姑娘一個賞賜。”幽玖容突然打斷蘇衣的話。

“哦?那好,賞賜之事就交給你吧。”

蘇衣雙肩一慫。之後蘇衣訕笑這謝過幽王和幽三公子後就退下了。接下來就是兩王談論起兩境關系的問題,保證起之後必定會合作互助。提及幻亂時,幽王道:“你我的合作只限於防禦了你我之外的敵人,但是不代表最後我們不會成為對手。”

“這是自然。只是怕還未到最後貴境就……”

“這是什麽話,莫非夜王是懷疑我們是使詐!”

“本王自是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這本來就是我們商討的問題,當然要慎重對待。”

這時候募地有一個侍衛急匆匆趕至臺前:“稟王,有消息傳殿下在來會盟的途中遭襲擊,如今不知去向。”

“什麽!”夜王激動的從寶座上站起來,“可知是什麽人幹的?往哪去了?”

“暫不知是誰幹的,只是知道似乎是逃往蝶谷方向了……”那侍衛似乎很是猶豫的說出後面那一句,把頭埋得更低了。

“這……”夜王看向幽王。幽王臉色十分不悅,反倒是幽玖容笑笑:“我境一定會給夜王一個交代,你大可派人前往我境與我們一起調查,正好,方才蘇姑娘的賞賜還沒賞下,這回便可順道去,兩日之內必定給夜王一個交代。”

“既然三公子都這樣說了,本王也沒什麽好說的,只是蘇小閣……”他似乎很為難,看向蘇衣。蘇衣站起身子:“小閣願意前往。”夜王臉色更加不佳了:“那好吧,就這樣,若是查到了公子的消息第一時間馬上匯報。”

於是會盟就這樣不歡而散了。夜王與幽王只是簡單的客套了幾句,幽王便帶著一行人離開了煙涯。蘇衣從夜王面前走過之時,夜王壓著聲音嚴厲的道:“你怎麽就那麽不聽話!蝶谷不比煙涯,自己一人前去定要小心!”蘇衣悄悄吐吐舌頭:“知道了,師傅,徒兒回來一定給你謝罪。”便一溜煙跑開了,留下夜王無奈的搖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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